走进四川西部文献修复中心,揭开文献古籍修复师的神秘面纱——
一双妙手重现历史原貌
本报记者 庄歌尔

陈亚(左一)和同事一道修复古籍

对纸张进行染色

工作台旁的铁架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刷子

对古籍进行装订

检查纸张的自然风干程度

检视一张严重受损的古籍书页

一丝不苟地对残破的书页进行修复

将粘连在一起的书页分开

对古籍缺损部分进行全色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他们看到的多是博物馆里展出的文物如何巧夺天工,却并不知晓它从出土时的残损到最终完美亮相要经历怎样的艰辛。让尘封千年的文献重现容颜,使一本本珍贵的古籍得以重生,由此使得其所承载的历史价值得以延续,是每一位文物修复师的使命。
        在繁华喧嚣的成都市琴台路对面,有一座幽静普通的大楼,这里有一群身怀绝技的特殊工匠,他们沉浸在历史的长河中,与那些或薄如蝉翼、或破如筛网的古籍文献进行着一场“跨越时空的治疗”。3月7日,记者走进四川西部文献修复中心,揭开文献古籍修复师的神秘面纱。
        俗语说“纸寿千年、绢寿八百”,但流传过程中的损坏、保存不当所产生的各种霉斑、断裂、鼠啮、磨损等损害,让这些承载着厚重历史事迹的古籍文献变得十分脆弱。而文物修复师,就是要用精细的“手术”让这些文献恢复原貌。
        很多人都说,做文物修复的女孩子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在饱经沧桑的千年文物中,她们的动作、仪态、气质,就像流水一样柔和。今年还未满25岁喜欢画画的凉山州姑娘陈亚就是这么一位娇柔而不做作,大气而不失沉稳的文物修复师。
        毕业于成都市特殊教育学校的陈亚是一名聋哑人,从事古籍修复4年多。高倍放大镜、马蹄刀、喷壶、毛笔、起子、镊子、尺子、剪刀、铅笔、木槌、针锥、刷子……近30种工具摆满了陈亚的工作台。她通过笔和纸告诉记者,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工具,都是修复古籍书画的必备“神器”。
        谈到与古籍修复结缘,陈亚通过笔和纸告诉记者,“几年前,修复中心领导知道聋哑人不好找工作,就让她学习古籍修复。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害怕和同事之间沟通不方便,想不到同事们对自己很好,经常帮助自己,教自己学习。通过长时间的学习,我已经很喜欢这个工作了。”
        经过四年多的工作学习,陈亚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拓片、染纸、托裱、装订等修复技能,为了保证修复质量,连电熨斗都不用,而是采用自然风干方法。“效率虽然低一些,但修复质量比较好。”陈亚在纸上写下了这句话。
        文物修复的周期很长,根据“伤势”不同,需要经过从数周、数月、乃至数年不等的漫长修复过程。一本古籍从“伤痕累累” “命悬一线”到“健康如初”,到底需要哪些“治疗”手段?古籍修复师李兴伟告诉记者,修复古籍前需要根据古籍的破损程度来定级,一般分为一至五级,一级最轻,五级最严重。拿一本破损程度为三级的古籍来说,至少要经过27道工序。每一道都要谨慎细致,容不得丝毫差错。
        随着一部《我在故宫修文物》播出,文物修复师的神秘面纱渐渐被揭开,他们被冠以“大国工匠”的光环,背后却有很多的艰辛。古书拆装过程中会遇到大量陈年的灰尘、虫卵等,打喷嚏、犯鼻炎、过敏等现象时有发生;保持伏案姿势一整天,几乎所有的修复师都有颈椎和腰椎疾病。尽管如此,他们在“手术台”上是丝毫急不得,也马虎不得的。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件历史文物都有它背后的故事,要心怀崇敬之心尽最大可能“减少干预,保持原貌,整旧如旧”,因为,文物修复一旦与历史原貌脱节,便失去了它应有的历史价值。

当前:A1(2017年03月14日) 上一版 下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