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歌

王玲（四川）

       在很多年前的一个冬天里，一个男人隐隐地、低低地唱《大约在冬季》，那时我并不经意，却很简单地听出齐秦在忧伤而无助的青春里守着冬季的等候，等候盲目青春里的一次归期。
    想来他的歌非常适合一个人在旅途的大巴车上或淡淡的灯光下慢慢感受，感受一些温暖和苍凉。
 他的歌始终是这样的，沧桑而柔情，特别是他在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时候，那完全迥异于邓丽君的唱法，那些旋律和歌词，仿佛生来就该由男人演绎，它柔情万种、凄艳绝伦。一个男人在一夜间，就唱白了头，胡子疯长到黎明，月光倾城，背影黯然。
       倏忽之间，我被这样的柔声倾诉深深打动了。我知道这是沉寂多年的齐秦的世纪经典绝唱，是他唱给自己竭心痴爱多年的女友王祖贤的百年圣歌。这首歌曲，使我震撼，使我开始以重读的眼光和心去看这位十年如一日甘于寂寞的歌手，一位真正的音乐人。而他唱起《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时，我已醉倒在他威猛的雄性魅力之下。
       我买了一盒他的DVD，包装是浅浅的黄色，有点凸的感觉，像我喜欢的一种相纸，边缘是齐秦模糊的轮廓，很感性，齐秦的名字字很小，嵌在不显眼的位置。
       他好像就是这样，和他的歌声一样，总是这样寂寞和沧桑，有一种历经世事后的成熟。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结局却是这样的，“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齐秦的歌声，使我宁静，使我震撼，使我重新打量生活。
       他的DVD，是他一贯的风格，苍凉、寂寞，没有张扬，没有疏离冷漠，也没有太过立体的伤感的跳跃。歌声倾诉的故事都发生在身边，来自一个电影的画面，一杯茶的温度，一个削好的苹果，一幅没有完成的油画……因为亲切，因此可以信手拈来。
       这盒DVD，可以随时从音像店带回自己的家，只是不要在心情太好或太不好时听它。心情太好时你感受不到它的温度，心情太不好时你同样也感受不到它的温度，它的温度和你的体温保持一致。所以你也可以这样，不用急于去听，先放一放，反正它已经是你的了。有一天你碰巧要一个人外出时，把它装进背包，当夜幕降临，大巴车路过陌生城市的灯火，你有一点想家的时候，把它拿出来，慢慢倾听。灯熄后，你总可以在这个行走的夜晚微笑入眠。
　　天才的长处特长，短处极短，何况齐秦是个执着的人。他与王祖贤的故事是一种传奇，那包含着相交的理解与牺牲，那是超越友谊，也超越爱情的，所以，称之为“传奇”。这种感情可以触碰你那些平时秘而不宣的脆弱和感动，可以调出个人体验中的某一瞬间或者某一个念想，齐秦把痛苦放进自己的口袋，只留下平安祝福给王祖贤。
　　齐秦的歌，让我再次经历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