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那双手
任伟峰
已经年过六旬的母亲,用一双勤劳的手为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她的手十分粗糙,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纹理,手心有着厚厚的茧,活像被时光打磨成的一排排哨兵,在岁月的飘零中任凭风吹雨打,用坚韧雕琢着岁月的痕迹,手背上也满是爆起的青筋,像是用这样清晰的脉络记载着曾经的艰辛和时光的无情。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的手十分灵巧,她会在灯下剪窗花,各种鱼虫花草,梅兰竹菊,飞禽走兽,只消一会儿的功夫,便会栩栩如生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母亲还擅长做女红,纺线、织布、染色、剪裁,在她的手里,像变戏法似的,并最终成了我们身上穿着的衣裤鞋袜。
母亲做的花馍在村里也是一绝,每到村里有迎亲嫁娶、老人过寿时,她总是被七大姑八大姨邀去做花馍。经她一双巧手的揉搓捏剪,“龙凤糕”“大烧馍”“馄饨馍”“寿糕”等等就成了一件件让人大开眼界、巧夺天工的艺术精品。母亲还善于做各式各样的面食,裤带面、鸡丝馄饨、大肉饺子、槐花饭、油泼辣子面等等,让我们即使在当年物资还相对匮乏的农村里也是过足了嘴瘾。
母亲的双手,不但会做这些,应对庄稼地里的农活也是没问题。在农忙时,母亲还会帮着父亲下地插秧、拥葱苗、摘花椒,这些都是她的拿手本领。直到现在,已经六十六岁的母亲,还是会担心儿子种地不够“把细”,总是要自己到田垄里下地干活。
十年前,我的父亲因为心脏病离母亲而去。母亲强忍着悲痛,含辛茹苦地养育我们,为我们操劳。在我和我的哥哥工作忙碌时,母亲会帮我们带孩子。她既要帮忙做饭,又要打扫卫生,闲下来时,还会教孩子们唱儿歌、背古诗词,给孩子们做些棉衣裳……为我们这个大家庭可谓是操碎了心。因此,岁月也过早地就在她的双鬓留下了时光的痕迹,在她的双手上留下了劳动的印迹。
母亲的手,是一双勤劳的手,她和许许多多像她一样的普通人一样,共同用她们的双手开创了子孙后代的幸福生活。母亲的手,曾做过花馍、擀过面条,做过衣裳、剪过窗花,也曾在悠悠东篱下植桑种麻,在涛涛金水旁把犁采耙。岁月是一把无情的刀,它带走了母亲的青春和光华,却把厚重的过去和让人难忘的奋斗时光留在了逝去的岁月里,成为了我们在记忆里想尽情挽留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