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的青葱岁月

冯广博

        身为菜农的我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比如今天，下班回去，饥肠辘辘，有人敲门。楼下的阿姨给我们送来了热气腾腾的葱油饼！阿姨说：刚做的，你们尝尝。慈祥的邻居阿姨，做面食的手艺一流。大概是前两天我们送了她一把葱，她送来葱油饼，有答谢之意吧。真是太香了，太美味了，而且有十几个，一顿狂吃享用之后，还可以留够明天的早餐。
        因为我们不施肥，在我的菜园里，菜长得并不快，而葱成了菜园里不多的可以随时采摘的佐料或主料。我们主要用它炒鸡蛋，炒牛肉时会放青辣椒加葱，煮汤时放些葱花当佐料，味道尤其鲜美。
        目前我吃过的最美味的葱的味道，是老婆河源老家的清汤鸡的调料葱。鸡是正宗的走地鸡，山泉水煮熟，切块，调料是葱末，自榨天然花生油，盐。因为葱的调味，让这鸡的味道出奇的香。
        “小葱拌豆腐”的这个“葱”，别名青葱、大葱，根据大小基本分类为：大葱和小葱。在东亚国家以及各处华人地区中，葱常作为一种很普遍的香料调味品或蔬菜食用，在东方烹调中占有重要的角色。
        我爱吃面条。在做清汤面或牛肉面时，面条熟后可将切碎的葱末（葱花）撒在面上，或者稍微在开水里煮下，味道更鲜。葱花鸡蛋面曾是我们当年最主要的美食之一，方便而且美味。
        当年，也是楼顶。多年前郧阳日报（现在的湖北十堰日报）编辑部的旧楼，楼顶有间十来平方米的小屋子格外显眼，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小哨所。夏天的傍晚，总会遇到这样的情景：三位老朋友光着膀子、穿着大裤头，在那间小屋子里写稿，常常为一个字词的表述争得面红耳赤。
        我们三人都曾是学生会的“头目”，文学社的干将，据说因此“骗”得不少女生的仰慕。后来，在新闻单位，爱好和职业的统一使我们如鱼得水，干劲十足。我们三人在那个夏天不停地想点子、采访、写稿。四处奔忙，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也使我们体会到丰收的喜悦：包揽了年度各级好新闻，成为业界最强阵容。
        年轻人在一起，酒是不能不喝的，有一次喝酒看球竟醉得惨不忍睹：在那个小屋里东倒西歪，枕头是对方的脚，吐得一塌糊涂。生活简单却充满乐趣，岁月杂乱却溢满激情。年轻的报人就这样度过春夏秋冬。
        现在报社早有了新办公楼和新家属楼。身处斗室的日子已经是多年之后一个让人怀念的传说。那时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吃面条，葱花鸡蛋面，番茄鸡蛋面，白菜鸡蛋面，酸菜面等等，煮面条的手艺的炉火纯青，每个人都自诩天下无双。就算是清水煮面，必须得有葱花，加酱油和醋。为此，朋友专门在楼顶用花盆种了一盆葱，以便随时摘取。现在我们见面也会谈到楼顶的话题，偶尔会提到连夜去买望远镜的经典往事，以及争葱吃醋的情景，然后哈哈一乐。现在想起来，那段时光真可谓是我们的“青葱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