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缓进,水平流,一茎竹篙剔船尾,两幅青幕幅船头。”白居易的《泛小轮》似水墨画般清新儒雅,读来使人顿生温润柔和之感。
平流缓进,不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般急切仓促,不是“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的行色匆匆,而是“东风忽起垂杨舞,更作荷心万点声”的生动,是“江上人家桃树枝,春寒细雨出疏篱”的情致。正如帕斯卡所言:“给时光以生命,而不是给生命以时光。”平流缓进,百转千回,流淌出生命的质量与生活的诗意。
自古以来,中国的传统文化便推崇“平流缓进”的意趣,陈继儒的《小窗幽记》中更是有“论声之韵者,曰溪声、涧声、竹声、松声、山禽声、幽壑声、芭蕉雨声、落花声,皆天地之清籁,诗坛之鼓吹也。然销魂之听,当以卖花声为第一”之说,好一个“以卖花声为第一”,写尽了文人骚客于柔软的宣纸上流淌的美丽,不疾不徐,不骄不躁。
爱默生说:“上苍给世人的时间是无限的,究竟是怎样赐给我们的呢?是一下子就给我们一千年吗?不,是把时间均匀地分成一个个清新的早晨。”所以,平流缓进就是仔仔细细地流过每一个曲折的拐角,偶尔停步,或为一朵花的绽放而驻足。就如钱钟书母亲夸赞杨绛,“笔杆摇得,锅铲握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水能游,出水能跳”,硬是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有光有影,这就是生活的智慧。
平流缓进的人才基础扎实,稳重大气,堪当栋梁之材;平流缓进的爱情隽永悠长,不离不弃,携手相伴到老;平流缓进的时光温馨快乐,轻松愉悦,流淌着幸福的味道………
水平流,船缓进,生命就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