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珍蔬枸杞头

曹乾石

    清晨，熙熙攘攘的农贸集市上，卖菜大娘的竹筐里盛满了翠绿鲜嫩的叶芽，椭圆形的叶片上闪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儿。我低头细瞧，啊！原来是春日珍蔬枸杞头。

    在乡野的河坡田岸、树林竹园里，常有一种枝干带刺、虬曲多姿的低矮灌木，春暖花开时节，便萌发出柔嫩的叶芽。老农人一般都认识，这是名列“春野三鲜”的枸杞头（“春野三鲜”指荠菜、马兰头、枸杞头），农人们摘下枸杞枝条的嫩尖嫩叶，或带回家炒吃，或拿到集市上去卖。

    枸杞头历来就被视作一种珍贵的时令蔬菜，备受欢迎。《诗经》中有“陟彼北山，言采其杞”的描述；《本草图经》谓枸杞“春生苗，叶如石榴叶而软薄堪食”；《红楼梦》中也提到一道“油盐炒枸杞芽儿”。枸杞头吃法一般有三种：一种是油炒，把采摘下来的嫩头洗净后，放到热锅里生炒。还有一种是把枸杞头用开水烫熟，切细后放入麻油、酱油及少许糖凉拌。第三种是腌制，把嫩枸杞头洗净，放上白糖、香醋、味精和少许盐后装入坛中，盖口密封，一周后即可食用。无论油炒、凉拌还是腌制，枸杞头都色泽碧绿、清香可口，更具清热解毒、明目提神等功效。

    记得小时候，每当春暖花开时节，我们农家孩子就会提着篮子去野外采摘枸杞头。经过几场春雨的浸润，一丛丛绿油油的枸杞头，长势蓬勃。我们看准枸杞嫩头，摘回家炒着吃。母亲还风趣地说：“多吃点，这东西吃了眼清目亮，以后不用戴眼镜。”

    待到秋日，枸杞头老了，不能食用了。那一根根长长的枝条上开出一朵朵浅红、淡白的小花，结出一粒粒长圆形果实，赤豆大小，由嫩绿逐渐变成黄色、变成鲜红，一颗颗像红玛瑙似的，熟透了，手一拧，就会流出一股殷红的果汁，这就是人们熟知的枸杞子。

    这些年来，野生枸杞越来越少了。于是，一些有经济头脑的农民便进行人工培植，采摘嫩头到市场上卖。扦插是繁育枸杞的简便有效的方法。初春，把枸杞老枝条剪成二寸左右的一段段插入泥土之中，不久就会生根萌芽，长出一丛丛嫩生翠绿的枸杞头。你若有兴趣，不妨在庭院花坛或花盆中也种上几株枸杞，既可一饱口福，又有观赏价值，可谓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