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的历史 永传的佳话

——读单霁翔《大运河漂来紫禁城》

刘小兵

 

    大运河是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民留给世界的宝贵物质财富，它在沟通南北经济、传承历史文化等方面都曾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如果要分门别类阐述大运河对中国经济社会所作出的贡献，它所呈现出的体量绝对是可观的。即便撷取其中的一段截面，大运河的风采也足以令人动容。以此作为考量，原国家文物局局长、故宫博物院院长，现任中国文物学会会长的单霁翔，从紫禁城和大运河的关系入手所著的《大运河漂来紫禁城》就为我们勾勒了一幅鲜活的运河文化图。

    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中国大运河，是世界开掘最早、里程最长、规模最大的人工河。《大运河漂来紫禁城》一书中，单霁翔以明成祖朱棣修建紫禁城为主线，从政治、经济、科技、历史、文化等不同的维度，详解了大运河在不同历史时期，特别是在修建北京紫禁城的城市建设中所发挥出的巨大作用。当年，营建紫禁城的砖石、木材和南方的粮食、其它生活资料，以及修建明十三陵、清东陵、清西陵等皇家陵园所需的所谓“寿工砖”，绝大部分是通过大运河运来的。现今，北京通州一带仍保留有部分当年漕运的遗址。就连现今的地名，也氤氲着浓厚的历史余韵，如负责堆放皇木的“皇木厂村”，负责城砖储存的“砖厂村”等。即便如今在当地河道和沿岸一带，仍能打捞和挖掘出沉木、“金砖”，依稀能观照出当年修建紫禁城的盛况。

    大运河这条贯通南北的大动脉，将采自原始森林里珍贵的楠木、硬合欢木、松木，苏州、安徽等省烧制的砖等什物悉数运到北京，用于建造紫禁城的亭台楼阁和皇城宫殿。大运河不仅是一条漕运的河流，还是一条维系南北文化的“文明飘带”。循着它的指引，人们不断破解文明发展中的道道谜题，并赋予了人们众多的生活智慧。彼时，一些几十米长的珍贵原木，难以搭载船运，聪明的匠人们就利用大运河的流向，依靠河水将这些原木漂送到北京通州一带，然后再借助陆路运送到紫禁城修筑工地。当时，修建紫禁城所需的花岗岩，大多采自河北曲阳，巨大的石料在运送中同样困难重重。睿智的匠人们就想法设法在秋冬季，靠沿路打井、泼水成冰，以“陆上运河”的方式，将巨大石料完好如初地运达目的地，展现了高度发展的物质文明。

    从地理意义上说，大运河充分展示了航运价值，并为紫禁城六百年的辉煌奠定了重要基础。即便从整个中华文明史的发展脉胳来看，这条运河在传承文明、赓续文化的进程中，也是扮演了继往开来的历史角色。值得一提的是，明清时期，以苏州为代表的江南文化，从饮食娱乐到穿着配饰，从昆腔戏曲到苏式园林，无不润物细无声地涵养着北京的气韵，至今紫禁城内还是随处可见江南文化的痕迹。来自苏州的工匠们，除了担起建造紫禁城的重任，还在宫廷用品的制造修补方面发挥了主力军的作用，并为振兴北京的手工艺品制作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包含更多南方特色的一些文化也伴随着大运河的日夜流淌，在北京城广为传播。如今，通州享誉海内外的汤氏面塑艺术、运河船工号子、运河龙灯等非物质文化遗产，就是当年中华大地文明互鉴，南北文化兼收并蓄的结果。

    此外，《大运河漂来紫禁城》还专题介绍了沈括、郭守敬、宋礼这些大运河的“设计总监”们为大运河的修浚整饬注入了哪些智慧，运河如何繁荣了生产商业、丰富了民俗生活等内容，进一步凸显了大运河在中国经济社会中所占据的重要地位。

    鲜活的历史，永传的佳话。愿人们在阅读《大运河漂来紫禁城》关注大运河前世今生的同时，也能投入更多的力量，精心保护好我们这条“民族流动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