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岩——青衣绝佳处

何纯佳

       9月初，受四川省夹江县委宣传部邀请，四川省报纸副刊研究会赴夹江县采风，笔者有幸参加，见证了夹江县绿色发展、和谐发展的不平凡历程。
       夹江城外，青衣江穿大观、依凤两山，蜿蜒而过。江天寥廓，风光旖旎，真是“两岸青山相对出，一江碧水自中流”。 青衣江发源于邛崃山脉的巴朗山与夹金山之间，在飞仙关处与天全河、荥经河汇流成江。水量充沛的青衣江，宛如一条青衣上的玉带在雅安、洪雅、夹江广阔的土地上蜿蜒流淌，流经处，绿水青山，物产丰沛，人杰地灵。青衣江古时候称平羌江、若水，李白曾有诗句形容其特色：“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可见青衣江的美丽风姿。
       千佛岩就在青衣江边上，被称作“青衣绝佳处”。
       夹江县城往西3公里，走过古老的牌坊，便有一撇古香古色的老街。聚贤街用带着明清风格的木质建筑将现代喧嚣的都市隔离开来，那些青石板路在这危岩边上艰难地向上游爬行，沿聚贤街，越走越窄……拐角出处，便是千佛岩。
       红色的山崖，临江兀立。其上雕刻的佛像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千姿百态、精美壮丽。每个佛龛里，或许都隐藏着一则故事，带着千百年的秘密，被历史尘封。这里是四川五大摩崖石窟之一，在长约600米，高约60米的濒临江面的悬崖绝壁上，排列着162龛、2746尊摩崖造像。造像始建于唐，延及明清。从内容上看，造像涉及我国古代政治、经济、文化、建筑、民俗、宗教等各个方面。从艺术上看，造像雕刻精美，神态逼真，自然和谐，极具独特的艺术魅力。观赏千佛岩，使人惊叹祖国艺术宝库中珍宝瑰丽，深深钦佩古代人民的聪明才智。在《中国建筑史》一书中，梁思成写下了这么一段话：“龙门唐代石窟之雕凿者，对于建筑似毫不注意，故诸窟龛鲜有建筑意识之表现。然在四川多处摩崖，则有雕西方阿弥陀净土变相，以楼阁殿宇为背景者，如夹江县千佛崖，大足县北崖佛湾，乐山县龙泓寺千佛崖皆其例也。”
       除却石窟艺术而言，千佛岩最令人感动的是江清山阔，环境极古雅。有水的地方才具灵气，千佛岩依山随势，与水交映，每个角度都有不同视野，更为神奇的是其下的世界灌溉工程遗产——东风堰。东风堰灌溉工程建于清康熙元年（1662年），原名毘卢堰，引青衣江灌溉周边的农田，在当地人的有效维护下，已经持续使用了350余年，于1967年更名为东风堰。东风堰能成为世界灌溉遗产，王世魁和胡疆容功不可没：一个利用夹江水流引水自灌，润泽夹江百姓300多年；一个修筑暗渠，让东风堰的取水可以随江水水位的变化不断上移，是对自然水源的科学利用，并且造就了一段流水伴佛影的美景——东风堰的一段藏在千佛岩石窟下，行走在千佛岩前的栈道上，会感受到脚下有一股水在流动，佛像群雕下面不时会出现一泓清水，这便是“胡公堰”的水流在佛崖下涌动。上世纪30年代，为了加快工程进度，满足灌溉的需求，县长胡疆容带领民众用铁钎等工具，从佛崖群雕下面的山体中一锤一锤地开凿出几百米暗渠，既保障了灌溉农田的需要，也没有对佛像群造成损伤。在夹江千佛岩参观的人们会发现，千佛岩上不少题刻与水渠有关。如明代题刻“禹迹千秋”，康熙年间的“山高水长”“泽润生民”……这些其实都是前人对东风堰工程的赞美。
       站在栈道上，眼前是佛，身后是江，自然风光、先民遗迹和宗教造像和谐统一，让人不禁赞叹夹江先民的智慧和包容，今天的我们更有理由相信，有着这样智慧勤劳的人民，夹江这艘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大船，正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