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歌甜

刘全军（陕西）

    清明节前后，一场知时节的春雨如丝般绵绵飘洒，雨霁天晴后，金灿灿的朝霞便洒满了山乡。在陕南紫阳，山南山北的茶园经过漫长的“休养生息”，在阳雀欢快的催促声中纷纷吐露出娇嫩的新芽，舒缓地挺出嫩绿青翠的“一枪二旗”，达到了头道茶的采摘标准。春风轻轻一吹拂，茶香就弥漫山乡了，采茶姑娘们挎着竹篮，成群结伙、欢声笑语地上山采茶忙……

    紫阳富硒茶每年开园第一采，都是芽头。“雀舌经春长，阴岩初吐芽”，头道茶务必在清明节前后的短短几天内采摘完毕，而且采摘的时间最好是在清晨，徐徐山风裹着山中的雾气，翠绿茂盛的茶树在风中摇曳，散发出诱人的清香，茶芽开鸦雀口初展形态，采茶姑娘们眼明手快，动作利索地将鲜叶装入挎在腰间的竹篮。此时采摘的鲜叶到底有多鲜嫩，听紫阳民歌如何唱：“哥是嫩笋刚出土，妹是茶树刚发芽”。采回鲜叶后现制成茶，再取山中清泉，烧至欢快沸腾，用雅致的瓷碗瓷杯或透明的玻璃器皿冲泡，茶芽瞬间便在杯中翻滚，浮浮沉沉，赏心悦目。待茶叶沉入杯底相互簇拥，揭开杯盖，茶烟袅袅升起，熏得满室生香，人于轻饮慢品中顿觉“尘虑一时净，清风两腋生”，恨不得留驻茶乡“卧听山城长短更”了。

    从紫阳民歌中品味紫阳茶，茶如歌；从紫阳茶中品赏紫阳民歌，歌亦如茶。驱车从紫阳出发，向西南行驶8公里，便到了风景如画的紫阳富硒茶观光园。湛蓝的天空中飘着白云，碧绿的茶园里满是春天的气息，馥郁的茶香沁人心脾，动听的民歌更是让人心绪荡漾，这美好的茶山情会正合适真性情的种子发芽开花，以茶结缘的浪漫故事便就此开场了。

    茶山对歌，是古老的采茶仪式，在茶乡紫阳，男人们个个都是管护茶园的行家里手，而女人们也个个都是采茶能手，是茶山中快乐的“百灵鸟”。紫阳民歌中有这样一句歌词：“茶树如琴枝如弦，铮铮淙淙谁来弹？茶农都是好琴手，奏出茶歌好丰年。”采茶姑娘们一双双灵巧的手，在采茶时如拨弄琴弦般轻快自如，她们合奏出了自然和谐的茶乡新歌，那歌儿是那么的悠然动听，是那么的清爽欢快，身临其境，让人顿生“浮生采摘一世茶”的念头。

    在茶山，唱的是什么歌，唱得好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用歌声来表达心中的喜悦。“姐在茶山唱茶歌，郎在茶园大呵喝，一声唱来一声应，一个唱来一声和，知心话儿歌来说。”男女老少自由地放歌，有独唱的，有对唱的，有帮腔的，有喝彩的，笑声越欢愉，歌声就越响亮，茶叶的鲜香就飘得越远。

    紫阳茶歌从古唱到今，人们总是唱不够，不够唱。不唱的话，日子会显得冷清；不唱的话，生活便失去了很多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