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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难得丹青手
——记峨眉山指画传承人林栩
本报记者 胡桂芳 实习记者 袁矛
“指画”亦称“指头画”“手指画”，顾名思义就是用自己的手直接画画，是一种游离于艺术与民俗之间的绘画技巧，亦可以说是人类最早的绘画形式。峨眉山指画传承人林栩，始终以一颗赤子之心，传承着指画的美，曾获四川省民间艺术大师、四川省优秀民间艺术传承人之誉。
绘画天才的赤子之心 留着一撇小胡子的林栩，笑得儒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文艺气息。出生于书香世家的他，父亲林木在音乐、美术、文学等方面都颇有造诣。在林栩小时候，父亲因为工作的需求，总会绘制一些海报，这时候，林栩便会守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观看。见他如此，空闲时父亲便时常教他画上几笔。在父亲的指导下，6岁那年，林栩创作的作品就被选入四川省儿童美术作品展。 绘画对于林栩来说，是一件快乐而随心的事，他从不愿意把自己圈在某个固定的绘画风格里。“我这人就是贪心，都想学。”林栩小时候更多的是跟着父亲学画，父亲忙工作时，他就找来名家名画照着临摹。他尤其喜欢齐白石的画作，十来岁正是男孩好动的年龄，他却能抱着齐白石的作品集揣摩上一天。机缘巧合之下，林栩还曾在齐白石的第四个儿子齐良迟门下学习了2年，受益匪浅。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林栩又接触到了更多的绘画大师。“非常幸运，能够向黄宾虹黄派传承人吴一峰先生、石鲁石派传承人吴孝杰先生讨教绘画技巧，曾登门拜访过徐悲鸿徐派高徒黄纯尧先生、岑学恭先生，还有嘉州画派老一辈的画家张志成先生、李道熙先生，他们为我的绘画道路助力不少。”林栩说。 取众家之长的林栩最终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他的画作先后获得首届“世界华人艺术展”铜奖等荣誉，并入选2015年四川名家美术作品提名展……一路走来，林栩收获了不少掌声与鲜花，但他依然最怀念小时候趴在桌边看着父亲作画的自己，他说那是他绘画生涯的起点，只有不忘赤子之心，才能走得更远。 指画的传承与创新 在林栩的心里，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身份，是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峨眉山指画的传承人。1981年，林栩偶然得知家乡有一位画画特别好的农民画家叫李克雄，这让喜爱广交画友的他眼睛一亮，骑上自行车便沿着坑坑洼洼的田间小路往李克雄家赶去。当时七十多岁的李克雄对绘画颇有一番心得，林栩每周都会抽出时间与他畅谈，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忘年之交。有一天，李克雄提到自己可以用手指画画，并展示了一番。看着李克雄在纸上飞舞的指尖，林栩惊叹不已：“直接用手指作画，不受毛笔的局限，更能直观地表达内心。”指画的随性和创造力击中了他的心，那天回家后，林栩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辗转反侧间他萌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要学指画。 林栩开始向李克雄学习指画技艺，他越学越被指画吸引，于是他开始翻阅资料，找寻着指画的历史痕迹。在经过大量的查找、翻阅后，林栩对指画有了一番较为全面的认识，2012年，林栩在中国美术核心期刊《美术大观》上发表了《谈峨眉山指画》一文，对指画做出了自己的诠释。 林栩传承的峨眉山指画以手指、手掌的多种变化巧妙结合，运用钩、染、皴、洒、抖等技法，创作的内容涵盖山水、花鸟、人物等，作品浑然天成。因为要反复运用抹、擦、抖等技法，以前的指画大都画在熟宣纸或半生半熟的宣纸上，“我偏要挑战有难度的，就拼命练技术。”林栩说，“熟能生巧，在生纸上作指画决不能拖泥带水，犹豫不决。要胸有成竹，一气呵成。”通过大量的练习，林栩很快便能在生宣纸以及其它质地的纸上作画。 此外，林栩还运用自己已掌握的绘画技巧，创新指画风格，在他的努力下，峨眉山指画逐渐体现出艺术语言的独特性，并形成了有自己特色的指画画种。2006年，峨眉山指画进入乐山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4年，被评定为“第四批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9年，林栩率弟子参加第七届中国成都国际非物质文化遗产节。 艺术家的使命 着装整齐的医疗队即将出征、交警和护士检查过往车辆、社区干部劝导大家戴口罩、“村村响”广播员对着话筒念宣传稿……新冠肺炎疫情阻击战中的一幕幕画面跃然纸上，这是林栩和他的几位弟子共同创作的抗疫主题作品，目前已有30多幅。这些作品在四川峨眉山市图书馆展出后，鼓舞了不少市民。 林栩说，自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阻击战打响以来，自己和弟子们被全国上下一心抗疫的氛围感染，也被广大医务工作者勇敢逆行的精神感动，所以决定以指画的方式创作一批抗疫主题作品，“我们没法像医务人员一样冲上前线，但我们能用自己的方式为疫情防控阻击战加油。”林栩说，一般创作一幅指画作品需要2天左右的时间，最让他耗费心血的、也是创作时间最长的《出征》，花了4天左右的时间。这幅作品的创作灵感来自峨眉山市中医医院援助湖北医疗队10名队员出发前的合影，林栩用心刻画出了10个神情坚毅的人物。 林栩的5名弟子中，有2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指画本来就是农民画家传给我的，我有责任继续培养农民画家。”林栩笑着说，“天赋不同就因材施教，总能教成独当一面的画家。” 林栩常对弟子说：“艺术应该为时代服务，艺术家应该体现使命和担当。”如今，林栩的工作重心放在了公益事业上，他经常为当地的小朋友义务培训书画，为留守儿童作画，并到高校义务授课，利用自己在绘画上的技艺帮助他人。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峨眉山指画得到更好的推广，他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帮助更多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