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春天吃到肚子里

王南海（河北）

 

    春光中，酝酿着无限的美味。舌尖上的春天，更是一番曼妙的滋味。

    我们中国人，经常会说“不时不食”。意思是要品味最时鲜的美味，到什么时候吃什么东西，这样才会有“天人合一”的气质。

    如果说到春天里的美食，嗜鱼的苏州人常会念叨这样的谚语：“正月的塘鲤鱼，二月的鳜鱼，三月的甲鱼，四月的鲥鱼……”春天里，我最爱的是苏州新鲜的笋子。在菜市场，看见老农模样的人背过来的笋子，嫩嫩的、绿绿的，一问，答曰：清晨刚刚挖出来的，你闻闻，还带着泥土的香气。买上一些回家，只要简单地煮汤，也会被鲜得直咂嘴。而田间地头的野菜，荠菜是当之不让的主角。人们可以一边吟着“桃花流水鳜鱼肥”，一边手脚利索地提篮就去寻“其甘如荠”的荠菜。从山野里采来的荠菜可以煮汤也可以做馄饨馅，怎么吃，都有一种春天鲜嫩的味道。

    在泉城济南的春日，我要尝尝著名的“奶汤蒲菜”，这道“济南第一汤菜”可是春天才吃得到的美味。那蒲菜，产自大明湖的最佳，挺秀白嫩，唯有时令里，才能采得到。《济南快览》中记载：“大明湖之蒲菜，其形似茭，其味似笋，遍植湖中，为北数省植物菜类之珍品。”老舍则说：“湖中的出产可是很名贵呀。吃到肚子里也许比一过眼的美景更容易记住，那么大明湖的蒲菜，茭白，白花藕，还真许是它驰名天下的重要原因呢。”

    春天里，我最常吃的莫过于新鲜的生菜。现在，我们可以四季都吃到生菜，但我认为，春天的生菜，格外绿，格外嫩，格外脆生。一把洗净的生菜，一碟香香的甜面酱，一道属于春天的菜就做好了。将一片生菜在手上铺展开来，均匀地涂抹上甜面酱，再卷起来，轻轻地一咬，春天的味道就在嘴里迸开来。这简单的生菜蘸酱，我一个人就能足足吃一大盆。时常是妈妈见着我们快把一盆卷完了，就会再去园子里摘一些回来。嗯，春天里，妈妈种的生菜最是吃不够。

    妈妈的菜园里，总有一小块地种着我喜欢的樱桃萝卜。把这种小小萝卜拔出来，冲洗干净就可以上桌了。嫩嫩的，红红的，水灵灵的，一口下去，有一点凉，又有一点辣，更多的是别样的清新。

    春天，是沉寂一冬之后的盛大起程。我爱极了这春光，我也要把这春光也吃到肚子里去，让春天成为生命的一部分。